《第八个嫌疑人》主创揭秘:如何拍出第一大劫钞案
《第八个嫌疑人》导演李子俊 编剧周汶儒:讲述惊天大案罪犯的逃亡过程收起
绝地黑号网专稿 7人作案,不到2分钟开了9枪,致押运人员1人死亡、1人受伤,共劫得1500万现金。1995年12月22日,在广州番禺区易发商场附近的一家银行门前,发生了这起新中国成立后最大的武装劫钞案。
案发后,5名在逃劫匪先后被捕,并被判处死刑。而主犯陈恂敏和陈恩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21年后,番禺银行大劫案终于破案,尘埃落定。常年逃亡的陈恩年得知身患重病后,决定自首。陈恩年投案10天后,警方通过技术手段,在云南瑞丽某建材市场成功抓获已经改名换姓的陈恂敏。
在潜逃的21年里,陈恂敏去过福建、陕西、海南、越南等地打工,最终落脚在瑞丽,化名莫毅志,结婚生女,开了一家家具店。2019年,陈恂敏被核准死缓。同年,根据案件改编的电影《第八个嫌疑人》开拍。
导演李子俊曾是香港知名副导演,参与过《头文字D》《无间道3》,跟随过徐克、林岭东、郑保瑞。他的第一部导演电影是动作片《狂兽》。
拍完《狂兽》,李子俊自我感觉没有达到做导演的要求,主动加入《七人乐队》剧组,跟在林岭东身边,拍了这位大导演生前的最后一部作品。
李子俊特别感谢林岭东的教导,“他很开放去教我,他甚至说子俊你坐下来,为什么这个镜头这样摆,为什么要这样去拍,对我之后做导演很有帮助。”
编剧周汶儒曾花三年时间写完《风林火山》的剧本,故事人物繁多,多方平衡,难度极大,这部神秘港片从杀青至今逾五年,还未上映。
在等待的同时,新作《第八个嫌疑人》的剧本写得很快,“现在,《第八个嫌疑人》更能代表我对电影的一些看法。”周汶儒说。
导演李子俊(左)、编剧周汶儒(右)
《第八个嫌疑人》9月9日上映。绝地黑号网专访导演李子俊和编剧周汶儒,看他们如何一起把这桩28年前的惊天大劫案搬上大银幕。
PART01
“这个人带着那么多的秘密,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多年,他到底在想什么?”在写剧本前,导演和编剧一起走访了陈恂敏曾经在瑞丽和妻子开的店面,在旁边的餐馆吃云南米线,走过他走过的路。
原型人物的生活足迹,激发了他们对电影故事的创作灵感。
缅甸盛产翡翠,瑞丽口岸是中缅边境最大的贸易口岸,因此瑞丽当地有很多“赌石”市场。他们了解后,就想到可以让主角陈信文逃亡到缅甸去炸石头、挖翡翠。
在瑞丽的街上,他们边走边听歌,听到王杰的《一场游戏一场梦》,便想到可以用作电影的片尾曲,歌曲的情绪氛围很符合陈信文和弟弟陈欣年兄弟情的变化。
在前期采风阶段,他们还通过查找资料深入了解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,到公安局尽可能挖到当年侦破案件的更多讯息。
“警方的分享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不是案件本身,而是作为公安干警,他们在想什么?”许多警察告诉他们,如果一个案子迟迟没有破案,他们会一直牵挂在心,即便退休了,也会想让后来人接手。
警察职业的真实心态为片中警察王守月退休后坚持追凶的心境,提供了有力的角色心理支撑。
番禺大劫案曾在90年末改编成电视剧《惊天大劫案》,而《第八个嫌疑人》的表达角度和电视剧有很大不同。
“我们更想去探讨他们逃亡的过程,他们的想法。”导演李子俊说,这部电影重点是通过主犯陈信文和陈信年,以及杨芳被陈信文冒名顶替莫志强骗婚数年的内心纠葛,去呈现人性的复杂。
编剧周汶儒说,“为什么陈信文,会为了造一座桥去打劫?人跟罪恶的距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远。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走错这一步。或者当你看到别人在犯错,你会不会陪他走下去?”
他们都强调,《第八个嫌疑人》不是一部注重爆炸、飞车场面的警匪动作片,而是回到人本身,以及这个真实事件带给社会的影响。
PART.02
大鹏饰演陈信文,对原型人物陈恂敏进行了突破性的演绎,凭此斩获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男演员奖。
导演和编剧记得第一次见大鹏,剧本只有一份简单的大纲,他看完后就想挑战这个角色。实际上,原型人物21年来的身形没有特别大的变化,大鹏主动提议要用增肥、减肥的方法来塑造角色。
开机前,他迅速增肥20斤,后期又花42天减重30斤,从白胖到黑瘦外形模样的改变逐渐内化到角色性格的塑造,带来具有强烈反差感的表演。
“大鹏是非常礼貌客气的人,我们那时候想,他怎么会像一个冷血劫匪呢?”编剧表示,当时见完大鹏后,角色就围绕大鹏来创作,陈信文身上保留了大鹏个人的一些气质,“所以这是我们共同的创作,他可以很投入演这个角色。”
林家栋饰演警察王守月,21年前他追踪调查案件,退休后仍不懈追凶,发现陈信文的踪迹决心掀开他伪装的面具。这是林家栋第一次饰演90年代的内地公安,表演沉着、冷静,还带着一股执着的狠劲。
从杀青到即将上映,影片历时4年。大鹏在首映礼上感叹,片中演员都“熬红了”。特别是张颂文和孙阳,分别以《狂飙》和《孤注一掷》走红,被大众所熟知。
在选角时,导演想找会说粤语的内地演员来演警察何蓝。当时,张颂文在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的表演非常吸引他。张颂文本身是广东韶关人,95年他也关注到这起发生在老家附近的抢劫案,很想参与这部电影的拍摄,双方一拍即合。
“90年代的广东人到底是怎么样?他给了我们非常多的灵感”,编剧说,张颂文把90年代“老广东”的生活感带进了电影,比如他教大家拿皮包的细节,当皮包拉链不好拉,那时候他们会拿蜡去刮。
张颂文喜欢在片场和大家聊天,活跃剧组的气氛。导演记得,某天他突然没来和他们聊,看到他直冒汗。那时要拍公安干警集体出动的镜头,张颂文仍然忍耐坚持跑了四次,拍了四条。拍完后,立即去医院检查,才发现得了阑尾炎。
对于陈欣年一角,导演起初想挑选和大鹏年纪差不多的演员。当他看到孙阳在《过春天》里的亮眼表现,就和编剧商量把这个角色改成年纪比较小的弟弟,让孙阳来演。
“这个角色非常不好演,因为他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,有一种躁动,中间经历了曲折和考验,到后面就变成了整个案件的牺牲品。”编剧认为,孙阳塑造角色的整个过程付出了很大精力。
为了更好投入感受角色生活的90年代,孙阳自我要求在片场每天都穿着戏中的衣服。为了呈现角色到缅甸打黑工时的瘦弱状态,他和大鹏一样迅速减重。
最初拍摄时,孙阳没有马上抓准人物的感觉,和大鹏也认识不久。越往后拍,他们的兄弟情感越来越深。当21年后,陈欣年身患重病掉了头发,孙阳第一次做完角色造型后,他也感同身受,禁不住哭了。
在导演李子俊看来,孙阳的表演有很强的力量感,“爆发后就一发不可收拾,为角色加了很多分。”编剧周汶儒说,《孤注一掷》之后,孙阳在《第八个嫌疑人》的表演同样精彩,可以看见他的自我表达。